【深呼晰】YOU ARE MY SUNSHINE(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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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过渡章节。顺应最近我深小猪蹄子四处乱撩的风向,特安排我大龙和余笛老师上线撩深。嗯,就是这样(毫无畏惧)。


这里先解释一下时间线的问题。

因为是把现实中的时间线搬到了故事里的四年前,所以这个体系当中,深深参加《声入人心》的时候是22岁的在校大学生,晰哥29岁,其他人的年龄都顺势往前平移4岁。所以现实生活中22岁以下的小朋友们就年纪太小了,未成年,不太可能参加节目了。

不过还是想找他们客串客串,因此以蔡蔡为首一溜烟全是深深的学弟(毫无畏惧),今后会时不时出来蹦跶一下~

放心吧,蒸煮下一更就会出场了,你们不能爬墙到余老师那边去……他只是一个很帅,很温柔,气质很好,腿很长的路过的助攻而已……


本文非典型ABO预警。

故事设定及1、2戳这里   3戳这里  4戳这里

5戳这里 6-7戳这里 8戳这里 9戳这里  10戳这里




正文:


(11)


周深自然没有真同意让郑云龙给他买头等舱的飞机票,但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对方强势地拖走了他的行李箱,亲自开车把他送到了机场。他大龙哥,腰细腿长,187公分的傲人身高,扔在人来人往的首都机场,还是最惹眼的崽儿。

 

他拖着行李箱,迈着长腿如风一般走在前头,周深背着书包,在后头亦步亦趋地努力跟着,连走带跑地出了一身薄汗。还听到旁边有个路人在那里奇怪:“这个不是郑云龙么,就那个音乐剧演员,后面是他助理吧?怎么还让他自己拿行李……”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啊!听到这话,周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扑倒,前头的郑云龙终于停下了脚步,冲他招了招手,周深迟疑了两秒还是走了上去,被搂着肩膀,冷着脸轻声吐槽道:“我都忘了你腿短……”

 

“……”

 

办完了登机和行李托运,郑云龙又一声不吭地把他送到了登机入口。周深提了提快要从肩头滑落的书包,看他一路过来仍然是没有缓和一张臭脸,一句“再见”哽在喉咙里半天都说不出,只能拿着登机牌的手冲郑云龙挥了挥。

 

郑云龙盯着他看了会儿,叹了口气,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翻翻找找地掰下了其中两把,递给了周深:“……这个是我在上海住的地方的钥匙,地址我待会儿就发到你手机上。这阵子我在北京的时间多一点,房子空着,你去了上海也人生地不熟的,一时半会儿说不定也找不到地方落脚,就先去我那儿住着,客房是空着的,家里东西也都齐全,要是找不着东西你就打电话给我,知道了不?”

 

“龙哥……这,这个怎么行……”周深说着就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自己根本无力承受这样的好意。

 

但郑云龙却硬拉过了他的手,把两片钥匙塞进了他的手心,看他慌张成一只小竹鼠的模样,觉得有些可气、有些可怜,也有些可爱,轻轻揪着他的手腕,非常认真地耳提面命道:“如果你真的把我们当成是你的朋友,你的哥哥,那这次就再也不要搞失踪了,知道吗?我和你嘎子哥有多担心,在你一开始不告而别的时候……你说你,和晰哥不开心,也犯不着把我们都拉黑吧,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对不起……”周深呶了呶嘴,嘀嘀咕咕地说道,咬着嘴唇,低头不敢看郑云龙严肃的表情。

 

郑云龙松开他的手腕,揉了揉他的头顶,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深深,我和嘎子……我们都是Alpha,很多时候考虑问题的方式都太过直接,所以以前都很难体会你的心情。现在想起来,一直以来都以哥哥自居,却在你挣扎、难过和失落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也一直不能理解你就那么离开的原因……我心里还是内疚的……”

 

“不是的,龙哥,不是……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和嘎子哥根本没关系……你,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周深慌乱地抬起他,连连摆手,满脸的紧张和抱歉,连眼角都有些微微地泛红。

 

郑云龙冲他笑了笑,又接着说道:“Macey虽然很酷,像晰哥,但我一直觉得她更像你,善良又体贴人意……一开始照顾她可能还多半是因为你的关系,但时间长了,她就跟我的亲外甥女一样……你放心,我和嘎子也会继续帮着晰哥照顾她的……只是你,终究还是她的爸爸,就算你短时间内不打算和她相认,但总不能一直缺席她的成长,你说是不是?”

 

“……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周深听着他说话,眼眶越来越红,却始终咬着唇,忍着没有让眼泪跌落下来。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郑云龙一向是最看不得他难过,连忙张手把人拉过来搂住,看到小脑袋在他怀里上发条了似的点了又点,忍不住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你就先在我家住着,如果实在想要换地方,也不着急,等我过阵子来看你的时候帮你一起找。”


“嗯!”周深点了点头。


“乖。好了,快进去吧。”郑云龙替他拉了拉有些滑落的背包:“你腿短,登机口远的话,你万一迟到就不好了。”


“……”请把他刚刚的感动还回来!!

 

◆◇◆◇◆◇◆◇◆◇◆◇◆◇◆◇

 

余笛老师和他同一个航班叫周深一些意想不到,以至于穿着蓝灰色高领毛衣,戴着眼镜,风度翩翩的高个子男人在他身边轻轻拍了他的肩膀的时候,喊他“深深”的时候,他还一脸的懵逼,五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啊啊,余笛老师……”

 

“深深,好久不见。”余笛微笑着跟他打招呼,随后客气地和他身边的女乘客商量道:“不好意思,正好遇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好朋友,能不能麻烦跟我换个座位,我的位子在后两排的靠走廊,谢谢。”

 

他优雅的谈吐和气质很难让人拒绝,小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忍不住满眼爱心地点头答应,乖乖和他换了座,余笛还主动帮忙把行李箱放到了后面。

 

周深看着身边坐定的余笛老师,忍不住笑着说道:“余老师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温柔体贴。”

 

“我们深深也没有变,还是那么可爱。”余笛也跟着说道:“这一晃都四年多没见面了,总以为我从法国回来之后可以和你们聚聚,没想到你去了乌克兰留学也一直没回国,倒是在飞机上见到了你,说来也真是巧。”

 

“所以您是从法国回国了吗?”周深问道,他和国内的交际圈子失联已久,对余笛去向的认知还停留在当年节目结束后没多久,他就去了法国马赛的国立歌剧中心交流学习了。

 

“王晰忘了和你报备是吗?明明上次他来上海,我还特地请他去我们学校吃了西餐的。”余笛笑了笑:“我今年三月回的国,现在在上音教书(此处私设余笛老师在上海音乐学院任教,而非现实中的上海戏剧学院)。”

 

“上海音乐学院啊,我这次去上海就是为了参加他们的博士面试……”周深回答道。两个星期前,他接到了廖老师的电话,先是劈头盖脸,义正辞严地说了他一通,说他报喜不报忧,在国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晓得说一声,要不是周深在乌克兰的导师和自己说起了他,都不知道他因为听力的原因主动放弃了与波兰继续进修博士的机会。

 

“你在乌克兰的表现不错,你的导师对你也是非常满意,否则也不会再推荐你去波兰继续深造。他说他劝了你很久,还是没能阻止你放弃学业回国,让他很沮丧但也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不过,他和我再三强调,一定不能耽误了你,听力的问题总有办法解决。”廖老师慢条斯理但非常严肃地在电话那头絮叨着:“你就来我们学校读博士吧,上海的医疗条件也不错,你人先过来,我安排你参加系里的招生面试,然后再帮你联系看看医生,咱们双管齐下,一边读书一边治疗。我很认真,很严肃,I don’t take NO for answer.”

 

周深哭笑不得地听着廖老师警告一般的耳提面命,能让廖老师这么温和的人说出那么强硬的话,自己算不算是个异类了……当年去乌克兰留学的事情也是靠廖老师牵线搭桥,他一直非常感恩。

 

挂了电话,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思考了很久……

 

刚刚得知自己听力出现问题还是在乌克兰,当时他正准备通过导师的推荐前往波兰继续学业,不过是为了消除顾虑的一次体检,却从医生那里得到了令他意想不到的结果。这对于音乐家几乎是致命的打击和压力让他一时之间失去了方向。拿到硕士学位和文凭之后,他婉拒了导师的好意,推掉了继续深造的机会,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北京,几乎认为自己的专业音乐生涯就要就此画上句号。

 

但是……难道他真的甘心为了听力的关系放弃自己为之奋斗了这么多年的理想吗?

 

经过将近四个月的沉淀,冷静下来思考的结果自然是否定的。听力的问题虽然严峻,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说到底他还有切除腺体这个选择……解除民事伴侣关系的手续已经开始办了,只要拿到纸质的确认函,他就可以预约去指定的医院进行去除标记的手术,等到正式办完手续,就可以再去医院做切除腺体的手术,这样他也就不用再忍受因抑制剂排斥而导致的听力受损的困扰了。

 

上音又是国内最顶尖的音乐院校之一,廖老师直接邀请的好意,他也自然不能辜负。再加上前阵子正好又遇到了和王晰的事情,他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上海,换个环境。

 

至于路都是自己选的,孤独的人生能有音乐相伴,总也不算太糟糕……

 

“是这周五下午两点的面试吗?”余笛愣了一下,看到周深点头,他笑着回道:“我也是评委之一啊……”

 

“(⊙o⊙)…?”周深对着余笛眨巴着眼睛,手迅速把上了他的胳膊,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那我现在私底下贿赂考官还来得及吗?”

 

余笛弯了弯嘴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不需要的,深深,你就是我们所有人都想要的人。” 


◇◆◇◆◇◆◇◆◇◆◇◆◇◆◇◆

 

飞机上,余笛老师问他要了微信号,问清他有地方可以落脚后,还顺路给他送了过去。

 

第二天,他又收到了余老师的微信。

 

“深深,早安。”

“我和廖老师说了在飞机上遇到你的事情。”

“他嘱咐我抽时间替你准备一下考试的曲目,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音乐学院找我一趟吧。”

 

周深连忙回复了微信,两人约好了碰头的时间和地点,他就挖出了自己的简历,重新过了一下熟悉的曲目,在比较有把握的歌曲旁边用铅笔打上了钩。

 

周深到音乐学院的时候离约好的时间还早太多,于是他背着书包,抱着乐谱,在余笛上课的教室外,沿着墙根走来走去打发时间。过了几分钟,教室里探出了个脑袋,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喊住了他:“哎哎,同学,余老师说外头冷,叫你进来。”

 

周深以为自己走路的声音打搅到他们上课,连忙双手合十小声说着抱歉,然后贴着墙壁站好,不敢再动弹。

 

过了几秒钟,换了个人探出脑袋来,是戴着眼镜的余笛,冲他招了招手,喊道:“深深,来。”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周深哭丧着脸,很是抱歉地说道。

 

余笛微笑着把他拉进了教室。先前他站在讲台上,透过教室门上的玻璃,就看到有个毛茸茸的头顶,一会晃过来,一会晃过去的,猜到是周深到早了,在外面等着,于是就索性叫他进来。

 

小班化的课堂里也没二十多个人,眼神唰地都集中在了这位“不速之客”身上,叫周深一下子耳朵都烫红了,赶紧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乖乖地把双手放在并拢的大腿上。

 

听了几分钟,周深大概知道了这门课是类似歌剧赏析的课程。余笛老师讲解完了之后,想要找个学生上来唱一段,大家一起讨论纠正,底下却是没一个肯响应的,大家纷纷看窗外的看窗外,看手指的看手指,就是不敢看余老师的眼睛。

 

“怎么都没人举手啊……”周深嘀咕着自言自语,坐在他旁边,也就是刚刚来招呼他进教室的男生看他一脸毫无畏惧的表情,连忙低声提醒道:“你要是被余老师对到眼神你就完了,叫你上去唱,那三千字赏析论文跑不了……”

 

“哈?”周深看着讲台上一脸微笑如和煦春风的余笛老师,有些怀疑地皱了皱眉。

 

“……那这样吧,我们就请这位打扰了我们上课的小客人来替我们示范。”余笛老师看到了周深探究的小眼神,便招手喊他上台。那个男生夹杂着一脸“别怪我没提醒你~”、“有替罪羊了!”、“还好不是我!!”的痛惜混合着劫后余生的表情,赶紧把他轻轻推上了讲台。

 

“预习的曲目是《Lascia Ch'io Pianga》,让我痛苦吧,来吧。”余笛老师往琴凳上一坐,敲了几下音符替他找调,然后一脸津津有味对他说道。

 

“……”余老师绝对是故意的!!他当年参加《声入人心》这个节目的时候,曾在选拔环节唱过这首歌,但毕竟也有些年头了,还一上来就当着这些小弟弟妹妹的面清唱……背对着底下学生的周深冲着余笛老师吐了吐舌头,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

 

“Lascia ch'io pianga mia cruda sorte, E che sospiri la libertà……”

听歌戳这里) 


纯净空灵的声线一出,原本还有些悉悉索索说话声音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余笛的表情有短暂的凝固,随后咧着嘴,对他挑了挑眉,暗暗竖了个拇指。

 

周深耐着性子,把短短的几句歌词唱完,冲着余笛鞠了个躬,又冲着底下目瞪口呆的观众们也鞠了个躬。余笛老师轻轻鼓着掌,目送着他跟没事儿人似的走回了位子上坐好,看到他耳朵都红了,才知道他刚刚并不是完全不紧张……和四年前真的一点都没变,只要开口就能把人唱傻,可却一点自己超级厉害的自觉性都没有。

 

“要是哪天都跟他一样,我也不用让你们回去写论文了。”余笛老师朝着底下一个个张大个嘴,还没醒过神来的学生们说道。

 

于是周深就在众人的“视线洗礼”下,硬扣着手指,熬过了最后十分钟。一下课,一群人就把他团团包围,各种顶礼膜拜。

 

余笛老师拿着教案和外套,伸长了胳膊就把他从人堆里救了出来:“这位周深同学,是来考我们系博士的,要是一切顺利,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兄,有的是时间和他讨教。”

 

选歌和辅导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两个人迅速确定了周深男高音声部的曲目,跟着伴奏走了几遍,受到听力影响而略有瑕疵的音准问题,被他用有点感冒耳鸣的借口糊弄了过去,余笛也并不在意,细心地一一指出加以纠正。

 

练习结束,余笛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深,你绝对没问题的,不管是音色,演唱技巧,还是情感的表达都非常的专业,就算有一点音准的小瑕疵,也几乎可以忽略。面试那天加上我也不过四个评委,不用紧张啊~”

 

“谢谢余老师,我回去肯定再好好练习。”周深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因为余笛的鼓励而定下心来。

 

而等到真正面试的那天,周深就彻底懵逼了……

 

他还是特意到得早了,坐在考场里面等评委到齐。临近时间,陆陆续续就开始有人进来,周深心惊胆战地听到开门声,就站起身来鞠躬,但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两个,然后拖家带口的来了五个。等会儿,这人是不是有点儿多??原本说好的只有四个评委呢?!

 

终于让他等到了余笛,187的大高个儿进门的时候还愣了愣,往后退了两步,确认了一下门牌号,才又重新走了进来,看到在评委席上已经落座的几位教授和考场后方乌泱泱站着的十几个学生,瞥了一眼旁边一脸惶恐的周深,扶了扶眼镜问道:“那个,王老师,今天面试怎么您也来了?田老师怎么也在?”

 

“我听我们蔡程昱说的呀,有一个很厉害的男生要来我们学院考博士,就没见过他这么夸过谁,让我有点好奇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孩子。”

 

“哎,我也是我也是,昨天听我们班学生说的,说从来没听到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好像是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的一样。再说,是廖老师推荐过来的吧?反正也有时间,就过来领教领教。”

 

“呀!这都坐满啦?!我来晚了吗??”一来一去间,门外又走进来一位中年老师。

 

“不……李老师,您怎么也来了?”在座资历最浅的余笛赶紧把座位让了出来,自己拖了张椅子,坐到了旁边,原本坐四个评委正好的两张长桌子,这会儿挤了七个老师,而最可怕的是,还有两位正儿八经要来的考官还在路上呢……

 

余笛看着这年终考评会都凑不齐的阵容,在心里暗叹倒是小瞧了那帮小崽子们传八卦的能力。他拿了一瓶矿泉水,起身走到了周深身边。那孩子自从第一个老师进来后,就一直没敢坐下,正抱着简历和谱子,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声不吭地发呆。

 

“深深,这个给你。”把瓶装水递到周深手边,余笛觉得接触到的手指都是冰凉的。

 

“余老师……说好的四个评委呢?”周深握着瓶装水,一脸崩溃地看着在这里唯一的熟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总不见得说自己那天让他在课堂上唱歌不小心坑了他吧,余笛顿了一下,决定飞快地甩锅:“大概是因为廖老师的关系,你是他推荐过来的,系里的老师可能都挺感兴趣的,都过来列席旁听,别担心,评委应该还是只有四个,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唱好歌就好,拿出练习时候的水准就可以了……”

 

“哎哟,今天人有点多啊。”熟悉的浑厚嗓音在门口响起,却见刚刚被提到的“背锅侠”廖老师出现在了考场门口,引得满场的师生都起身来迎。

 

“……我可没听说廖老师要来啊……”周深吸了一大口气,扯着余老师的袖子,颤着声说道。

 

“我也没听说……”余笛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不过,有廖老师镇场子也挺好,他最护犊子了。”

 

教务老师组织前来“旁听学习”的男同学去多搬了几张长桌过来,才让所有老师都入了席。然后又风风火火地冲出去多复印了好几份简历,才确保“不请自来”的老师们都人手有一份材料。

 

周深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乌泱泱的一大帮,背后这乌泱泱的一大片,心想我这是评首席么我,《声入人心》那会儿也没这么折腾我啊啊啊啊……然后就听到廖老师笑眯眯地对他说:“请开始你的试唱”。

 

信了你的邪哦……

 

◇◆◇◆◇◆◇◆◇◆◇◆◇◆◇◆

 

周深对着比预定的翻了一倍还多的评委,硬着头皮完成了两首准备好了的曲目,正忐忑不安地等着台上的老师发表意见呢,廖老师翻着他的简历说道:“哎哟,这个歌儿我有段日子没听你唱了,来,《孤独的牧羊人》。”说罢,双手交握撑着下巴,一脸期待地看向了自己。

 

他扯了扯嘴角,只当是临时来了到附加题,于是又和钢伴老师商量了一小会儿,才连唱带演地完成了这首歌,看到底下的评委一个个面带微笑,总算松了口气。然而,旁边又有一个老师兴致勃勃地“依样画葫芦”说道:“我看你简历上写了一些音乐剧的作品啊,这个《Memory》能不能也唱一小段听听?”

 

周深没辙,只得又飞快地调整状态,唱完了《Memory》,刚想喝口水,另外有一名女老师举手示意:“既然《Memory》都唱了,那《Thinkofme》也不要错过了嘛。”

 

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于是简历变成了他的歌单,他本人也成了这场“小型歌友会”的人肉点唱机,他陆陆续续或长或短地唱了六七首歌,外头有人敲门进来说“王老师,到点儿开会了……”

 

王老师赶紧要走,走出去两步又回来,恋恋不舍地带走了他的简历,说要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因着这个打了岔,这才终于结束了这场马拉松似的“试唱”环节。后头的议程就加快了很多,因着要打分和评议,他和过来围观的学生们都被教务老师请到了旁边的空教室。

 

蔡程昱,就是那个在课堂上求生欲很强,提醒他不要和余笛老师对视的小男生,还凑过来和他感慨:“师兄,你真牛……那个先走掉的王老师就是我老师,我可从来没见过他对谁那么满意过……”其他几个小男生,个个都比他高大半个头,也纷纷凑了上来,跟他搭话。

 

又过了一会儿,教务老师让他回去评委现场,周深在一群第一次见面但显然热情过度的弟弟们的加油和鼓励声中再次踏入考场,等待最终的面试结果。

 

廖老师坐在评委的中间,笑眯眯地说:“周深同学,欢迎你成为我们上海音乐学院的一员,希望今后你能以上音为荣,我们也以拥有你这样优秀的学生为傲。”评委席上的老师纷纷鼓掌表示祝贺,周深还有些茫然,下意识地对着几个老师鞠了好几个躬。

 

廖老师站了起来,看着他还站在原地,不禁微笑着冲他招手:“来,过来。”

 

周深醒过神来,连忙走到他跟前。

 

廖老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你之前的老师都跟我说啦,你在乌克兰也过得很辛苦,但从你今天的表现来看,这些辛苦还是很值得的。以前的你也挺好,就是在台上没有自信……今天看到你虽然还是有点小紧张,但那种怯生生的状态已经完全找不到了,特别好,我特别喜欢,我也特别欣慰,以后成了我们音乐学院的学生,也要继续努力呀。”

 

周深忍不住红着眼眶,拼命眨巴着眼睛忍住眼泪,只能一边拼命点头一边说出一叠声的“嗯”。

 

送走了所有评委老师,余笛走过来拥抱了他一下,兴奋地向周深透露刚才闭门评审的细节:“评委对你的表现都很满意,连列席的几位老师也对你赞不绝口……田老师特别喜欢你,还觉得你的《Thinkofme》太短了,她都没有听够……还有两个老师当场为了以后谁来做你的导师就要吵起来了,还是廖老师救场,说他推荐的学生难道不是归他,两个人这才找着台阶下……“

 

“……”

 

“深深?你怎么了?”

 

周深擦掉了从眼角掉落的一滴眼泪,对一脸担心的余老师扯了扯嘴角:“抱歉,我只是有点太高兴了……”

 

话音未落,便有更多的眼泪滑落下来,他把哭泣的脸庞藏在自己的手掌间,在地上蹲成了小小的一团。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做得很好……

 

得到今天的评价,他经历过无数汗水、无数眼泪、无数沮丧失落、还有无数因思念而失眠的夜晚,把那些曾经的自卑、那些受过的冷嘲热讽、闲言碎语化为他继续努力向前追求理想的动力……他都熬过来了,虽然辛苦,但像廖老师说的,也都值得。

 

他不爱和别人提自己的艰辛和痛苦,因为他知道自己从不害怕面对这一切……但当获得赞誉、取得成绩的时候,那样迫切的喜悦,他下意识地都会想和那个人分享……因为曾经那个人为了一点点的小事情,都会笑眯眯地对他竖起拇指,说:“深深,你真棒~”

 

在乌克兰的第一个冬天,他抱病参加完了所有考试,老师对他说:“深,你的表现让我非常骄傲收了你这个学生。”那个时候,他曾想说那句话;

 

在第一次被评为专业第一,关系要好的同学紧紧拥抱他的时候,他也想说那句话;

 

在第一次站上乌克兰大剧院演出的舞台,面对谢幕时台下观众滚滚的喝彩和掌声时,他还是想说那句话……

 

他想说:晰哥,你看,我做到了哦……

 

可终究,这句话只能化为一句放在心底的呢喃……

 

 那些看到的美好风景,那些闪光的回忆,最终也不过是他一个人孤独的狂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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