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写脑洞番外:太晨韶华年(下)

粉丝破百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送上番外的完结。下次如果再要更新,题目可能会叫“扩写脑洞番外的番外”。到时候我再带着墨渊和折颜来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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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在狐狸洞中,正看着司命给她的糯米纸袋发呆。帝君突然现身,一袭紫袍,一头银发,还是那般清俊的模样。她正揪着手指不知所措,东华帝君便一言不发地带了她落在一处陌生的山中,面前便是让她恨得要命的三生石。她不知帝君是何意,刚要觉得委屈,帝君却递给她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说:“当年累你差点断了狐尾,今日就许你将我的名字刻在这三生石上吧。”

 

“……可你不是已经自断姻缘了吗?”凤九没有接过匕首,反而反问道。

 

“旧日的三生石在与妖尊一战时,被我毁了,我请求天君让我重造一块,用血开封了女娲娘娘的匕首,就着姻缘册子重新刻录,如今已差不多,只余下你和我。”帝君三句并一句,状似轻巧地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下。

 

“……所以,你的名字可以重新出现在三生石上了?”凤九颤着声问道。

 

“是。”帝君点头。

 

“所以,你现在是想要和我在一处了?”凤九又问,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我一直想和你在一处……先前我把你推开是我绝情,但我法力尽失,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可以保你周全。你年纪太小,倘若真的天降劫难,如何受的住。你登基女君时,我送你四海八荒绘图,就是想告诉你,数十万年,沧海桑田,就算这四海八荒都会变成另一幅模样,更何况这区区一块三生石……我想要你等我。”帝君垂着眼,表情虽然还是冷淡,但眼神却异常的热切。

 

“……”凤九看着他,久久才狠狠地重新开口:“下次你若要向我传话,说得简单明了些,要不夹张纸条也好,你就不怕我对你死了心,嫁给旁人吗?”

 

“你收了我的四海八荒图,可还有其他人敢娶你。”帝君说道,表示自己套路很深。

 

凤九还有些气不过,狠狠地把眼泪擦干了,扭头不想理他。她想起那个在太晨宫里端茶倒水只为见上帝君一面的自己;想起那个跟随帝君去凡间历劫甚至用上两生咒的自己;想起那个甚至不信天命自断狐尾去三生石上刻帝君名字的自己……那个爱得如此不管不顾却又无限卑微的自己……

 

“九儿,我早已认定了你,你可愿再嫁我一回,我们生生世世都不再分开。”帝君看出了她眼中的些许恨意,明白自己当年一次次的拒绝终是伤了她的心。那个如飞儿扑火般爱着他的小丫头可能真的回不去了。但无论是怎样的九儿,都是他的一人的。

 

“……你……你容我想想。”没想到帝君竟然直接向她求婚,这就仿佛自己一直渴望而不可求的东西一下子全都捧到了自己的面前,凤九当下就慌了神,下意识地就想跑路。帝君却一把拉住了她。

 

“好。”帝君爽快地应着,却丝毫没有要撤手的意思。

 

“你……你既说了好,怎的又不放手!”凤九又气又急,强挣了几下,可她真不是帝君的对手。

 

“我只答应让你想想,可没答应让你在别处想想。”帝君回答得理所当然。凤九被噎了一下,脑子还稀里糊涂的,一时也找不到反驳他的词儿。“我……我要想很久的。”

 

“唔,也行。”帝君点了点头,索性施了仙法,化作一段隐约发亮的仙绳,将两人的手腕绑在一处,又挥手变出了一张塌,拉了凤九坐下,在脚下变出了一只麒麟香炉,指着上头正袅袅冒着青烟的香说道:“便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好了,你慢慢想。”

 

一炷香?够想个屁啦!还有这张榻是怎么回事?凤九目瞪口呆。

 

帝君却当真让她自个儿慢慢想,连句话都不说。气氛沉默得有些尴尬,凤九又生了会儿闷气,乱成一团的心神反而慢慢下来。她托着腮,大眼睛随处乱飘,却意外看到帝君的指尖满布着青紫的伤口。心一下抽得发疼发酸,凤九不自觉地咬起了嘴唇。

 

女娲娘娘的姻缘册子记着的名字何止几千个几万个,就算是帝君日日夜夜不停歇地刻,那得刻了多久啊。

 

凤九又不禁想到了当年在太晨宫报恩的时候,她大祸小祸惹了何止一箩筐,帝君总默默地在她身后收拾残局,顶多毒舌她两句,却从没有狠心赶她走,还三番两次地冒着危险救她的性命;在凡间时,帝君化身的皇上爱她宠她入骨,下雨天都要背着她走,不忍心让她湿了鞋袜;待回了天界,帝君虽然三番两次推开她,还拒了爹的求亲,但毕竟事出有因,割了狐尾的事儿也怪她自己恣意妄为,累得姑姑和四叔为她担心;在若水河畔,她用追魂术探查东皇钟,被擎苍所伤,已失了九成法力的帝君却抱着她坚定地向她保证,有他在,不会让她有事。

 

先前与妖尊一战如此凶险,连天宫都差点付诸一炬。倘若……倘若当时帝君不敌,如几年前夜华姑父那般战死了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凤九便吓得浑身一抖,一颗心仿佛被扯出了胸膛,扔进了冰窖似的。她永远都记得那段时间,姑姑白浅生不如死的模样,说最懊悔的便是她放不下面子不肯原谅夜华,如今天人永隔,却是再无可能。虽然夜华太子后来还是回来了,也与姑姑长相厮守,但凤九每每想到那三年她那原本意气风发的姑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便又难受又心疼。

 

就算是神仙,在这四海八荒面前,又显得何其渺小,她又何须纠结于那一点不愉快?

 

凤九心下大定,觉得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却看那一炷香貌似还剩下小半截,想着让帝君多等会儿也好,却突然看见帝君的腰间竟挂了个小小红色狐尾,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这是何物?”

 

“九尾狐狸的尾巴。”帝君回答。

 

“……这我还是瞧得出来的……这,这是谁的狐尾?”虽然心中早就知道答案,但凤九还是忍不住想听帝君亲口说。

 

“你可以为这天下底下除了你,还有其他火红色的九尾狐狸?”帝君前半句的语气颇为戏谑,“当年你化作狐狸形时,太容易掉毛,我一薅就一手的毛,便做了这个。”

 

“……你一直戴在身上?”凤九看着那毛蓬蓬的一撮小狐尾,觉得略微有些肉疼,但又不自觉地乐开了花。

 

“一直戴在身上。”帝君说道,却见那麒麟香炉中的香已经燃尽,便又问道:“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你可想好了?”

 

凤九盯着他许久,想想帝君真是狡猾,让她来回答,自己却那么悠闲自得。却感觉到连接两人手腕的仙绳有些轻微地发颤,才知他虽看似平静,其实和自己一样紧张。她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娇嗔着向他伸出手来。“你还不把匕首给我。”

 

听她这么回答,只见帝君的眼里迸发出惊人的喜悦,他迅速解开捆着两人手腕的仙法,伸手将她紧紧搂住。凤九还担心匕首扎到他,正要挣开,帝君却低头迅速吻住了她。

 

小狐狸呜咽了一声,当下就把脑袋所有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忘个一干二净。以前她趁帝君睡着的时候偷偷亲吻过他,但那是一个极短极短,短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吻。像此刻这般唇贴着唇,还是第一次。她从来没想过,任何人会这样温柔地吻她,而这个吻又会如此美好,美好到让她现在就死掉她也心甘情愿。她身子一软,帝君便搂着她压在了榻上。

 

一吻完毕,帝君还压着她,看了她良久,仿佛想将她此时的眉眼模样都一辈子记在心里似的,看得她脸涨得通红,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才又慢慢在她额间的凤尾花上落下一吻。

 

凤九被放开的时候还不太好意思,她坐起身来,理了理压得有些乱的衣裙,心里就装了无数沸腾的泡泡一样,欣喜得快要炸裂。她跳起来抢过帝君手中的匕首,在三生石正中的空白上,一笔一划地认真刻画。

 

她原先还有些担心,噩梦会不会重新降临,她刻上的字又要消失不见。可她刻完第一个“東”字,等了许久,发现那字还深深地留在石头上,顿时心中大定,飞快地将余下的三个字也刻完。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出现的名字如今竟然如此清晰,凤九又忍不住想要落泪,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脸。

 

帝君站在她身后,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接过她手中的匕首,在“東华帝君”四个字的旁边,行云流水般的亲手又刻上了“白凤九”三个字。

 

“唔,还是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比较般配。”凤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头开心地投入帝君的怀抱,“帝君,凤九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不用你告诉,我也知道。”帝君将她搂进怀中。他还记得当初在太晨宫,这小狐狸被成玉元君骗了吃下失魂果,迷迷糊糊地抱着他边表白,便乱蹭。她便是说了这句,他便是回了这句。不同的是,上次他把她推了开,可这次他却放不了手了。“一十三天的太晨宫景色极好,九儿可愿陪我这老人家虚度光阴?”

 

凤九打赌,这是她一辈子听过最美的情话。

 

尾声:

传说中,一十三天的太晨宫是东华帝君居所。三百年前,太晨宫迎来了第一位帝后,青丘东荒女君白凤九。两人的寝宫名叫“韶华流年”,是一日春光明媚,帝君扶着帝后的手,亲手所提。

 

从那一天起,这太晨宫似乎慢慢有些不一样了。旁的人说不上具体是哪儿,因为门庭相较于九重天其他地方照旧还是冷落,客人也还是那几张老面孔。

 

也许,只是也许,都是道听途说的一些闲言碎语。

 

这些不同可能是帝后揪着帝君袖子撒娇要他背的时候;可能是帝君注解经文帝后在他身边为他送上一盏热茶的时候;可能是帝君与帝后在芬陀利池的石亭中一躺一坐钓鱼散心的时候;可能是夜里帝君将也是一头银发的滚滚小殿下揣在怀里哄他入睡的时候;也可能是帝后带着滚滚小殿下偷溜下凡去买糖炒栗子,回来被帝君发现一人打了三下屁股的时候……

 

可太晨宫还是太晨宫,亭台楼阁,轩榭廊坊,琉璃瓦片片溢彩,菩提往生开满宫闱。只是那一袭清贵的紫袍上,小小的红色狐尾旁又多了一丛小小的白色狐尾,和着这春日,粘着那紫袍,欢乐地摇啊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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