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晰】YOU ARE MY SUNSHINE(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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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一时爽,写文火葬场。

第六章和第七章肝了8300个字,希望大家被虐的开心,虐的舒心~

本文非典型ABO预警。

故事设定及1、2戳这里   3戳这里 4戳这里 5戳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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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

 

收到王晰电话的时候,周深其实很有些不知所措。

 

低沉犹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在那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好,周深老师,我是王晰。”

 

周深握着手机的手指一颤,险些拿不住那部小小的机器,有十秒钟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那头的人没有听到回音,显然是有些着急,下意识地又说了一句“深深?”语尾的上挑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周深心里一抖,这才从喉咙里憋出了一个“嗯”字作为回答。他不禁怀疑,王晰是怎么知道他三个月前回国才办的手机号码的,转念一想,自己就是Macey幼儿园的老师,家长要个电话还不容易么……

 

自从将近十天前在幼儿园意外与王晰重逢后,他就一直非常的不安又费解。偌大的北京城茫茫人海几千万,有多大的概率他能再遇到王晰,甚至还成为Macey的老师呢?

 

那天王晰抱着Macey转身离去的背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甚至出现在他的梦境里。梦里的王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一脸冷酷地对自己说道:“我们的生活里不需要你的存在,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他怀里的小女孩也面无表情地附和:“你根本不是我的爸爸。”而他面对两人的指责,却无法发出声音解释半个字。

 

四年前,他切断了国内所有的联系,只身一人前往遥远的国度乌克兰。他拼命地学习,把自己的所有时间都填得没有一丝喘息的余地,只是因为他害怕自己一旦停下向前的脚步,就会忍不住回头,曾被他毅然决然抛却在身后的一切,是那么让人怀念和留恋,让他害怕自己会去质疑当初的选择是否值得。

 

其实他自己早就给了自己答案,在那张解除民事伴侣关系的协议上签上自己名字的那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肯定会后悔。

 

可当时他要的,王晰没法给他。

而现在,他已没有资格再去和王晰说那些要或者不要了。

 

电话那头的王晰停顿了一下,又开口说道:“不知道你最近方不方便,我想要和你当面谈一次。”

 

周深咬了咬唇,回道:“我也有事情想要找你谈一下。”

 

两天前,他终于下定决心,去医院咨询了摘除腺体的手术。主治医生并不太支持他的想法,只是一再强调摘除腺体的手术是不可逆的,希望他可以再慎重考虑一下。

 

周深摸了摸后颈上的屏蔽贴,有些无奈但坚定地回答:“您知道我的情况,抑制剂严重损害了我的听力,这对于我的职业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希望您能够理解,一个Omega想要站在舞台上,即便在这个平权的世界也要比看上去的付出更多,我已经为了音乐放弃了很多珍视的东西,如果命运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是想让我低头,我就更加不能轻易妥协。”

 

主治医生动容地叹了口气,再和周深反复确认了手术会带了的后果和风险,但他仍然坚持的情况下,只得调出他的健康档案,准备为他预约手术。但这个时候却遇到了阻碍……

 

“周先生,您在市政府联网系统里显示还存在在一段民事伴侣的关系当中……在这种情况下,您必须和自己的伴侣达成意见一致,否则任何一家机构都不能为您进行摘除腺体的手术的。”医生说着将电脑屏幕转向周深,指着信息栏中的内容说道。

 

周深眯了眯眼,有些诧异地在自己民事伴侣的那一栏看到了王晰的名字。

 

当年他出国之前,给王晰留下了一份已经签过名的解除民事伴侣关系协议书。他纠结了很久,他用“自由”和“理想”为自己辩护,抛下伴侣和孩子不顾,又哪来的资格将被他伤害的人困在一段残缺的关系中呢?

 

就算王晰刚开始可能接受不了,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呢,他最终总会妥协的……可谁知……

 

周深无力去思考他没有办理解除民事伴侣关系的原因,他甚至觉得那个有一丝觉得王晰这么做的理由可能是仍然爱着他。可能在等自己回来的自己太过可怕,太过可笑,也太过可耻……他怎么敢这么想呢?他根本给不了王晰这些,他能给的只有让他早日摆脱自己……

 

周深想起自己放在写字台上重新草拟的解除民事伴侣关系协议书。咽了口口水,硬是忍下了声音中的颤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我们约明天见好吗?我确实有事情要找你。”

 

“好的。”也许是周深自己的错觉,但王晰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染上了一丝愉悦:“我待会儿把见面的具体时间和地点短信给你,明天见。”

 

挂断了电话不久,周深就收到了王晰发来的短信,见面的地点就在离他租住的地方很近的咖啡厅,大概步行十来分钟就能达到,他迅速地回复了一句“收到”,便将手机关了机,扔在了一旁。

 

他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周深一直觉得,如果还有日子比现在更困难、更灰暗,那大概只有去乌克兰的第一年了,那段时间可以说是他过得最“悲惨”的一年,来到陌生的国度,要学习陌生的语言,还有繁重的课业,以及永远都上不去的专业成绩,连他的“天赋”在其他人的衬托下,也显得如此的平庸……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让他入了冬就得了肺炎入院一个星期。照顾他的朋友说,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在重复两个中文字的音节,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周深这才知道卸除了伪装,内心深处最脆弱的自己有多么思念王晰。

 

最后支撑着他,也迫使着他走出这锥心之痛的是对音乐的热爱和对舞台的渴望。可今时今日,在他再次濒临“一无所有”的绝望边缘,原本以为曾经经历过就会毫不在意,但现实生活的“打脸”真的太疼了……

 

浑浑噩噩到了凌晨才睡着的周深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王晰一改往日的冷漠,正对自己唱着那首最爱的《You are my sunshine》,他正放任自己陶醉在他温柔的歌声里,可下一秒王晰就撕碎了手中的乐谱和歌词。碎片的纸屑犹如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在他的脚边,刚刚还深情款款的男人盯着他说道:“这个王晰已经死了,被四年前的你杀死了……”下一秒仿佛是浓烈到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于是他在无尽的恐惧中惊醒了过来。

 

后颈的腺体正突突地跳动着发烫,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海盐味。他浑身上下都被异样的不适包围着,身体有些脱力,以至于他下床的时候还腿软地坐在了地上。

 

意识到自己昨晚错过了一次服用抑制剂的时间,他有些不安地把吞下了今天份的剂量,当浑身的燥热和悸动逐渐都有了显著的减轻时,他才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安地把药盒塞进了口袋里。

 

收拾好一切,准备出门的周深看了眼写作台上放着的解除民事伴侣关系协议书,仿佛是逃避似的飞快对折后放进了背包里,然后打开手机重新确认了和王晰约定的地点,站在玄关处又给自己做了最后一次心理建设后,才出了门。

 

王晰绝对不会告诉阿云嘎,自己主动联系周深的事情……他真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耐心了……

 

那天和阿云嘎“叫嚣”完了之后,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自信和灵感周深肯定会主动联系自己,于是一直时刻关注着手机上陌生号码的来电,每一个都不愿意错过……当不得不将手机放在一边工作的时候,他也会请助理时刻替他留意,甚至还些没接到的电话,他都会回拨过去,但通常不是广告就是诈骗……

 

耐心告罄的王晰从Macey的幼儿园老师那里拿到了周深现在用的新手机号,存在了手机里。他忍不住得意地想,这样就肯定不会错过周深的电话了。

 

然而,他还是没有接到周深的电话……

 

愿望落空的王晰脾气有些暴躁,连助理都忍不住小心翼翼起来,他瞧着王晰无时不刻不在关心自己的手机,于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晰哥,你在等谁的电话吗?”不出意外地被地狱般的眼神秒杀了。助理拍拍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忍不住劝道:“对方要不是打过来,你也可以打过去嘛,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对吧?”

 

王晰正想脱口而出,老子也是个有骨气的Alpha,一转念,觉得助理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于是,他给自己主动联系周深找了一个非常“沙雕”但很充分的理由:周深不记得自己的电话号码了……就是就是,虽然他四年后从未换过手机号码,但深深离开那么久,难免会产生记忆模糊,说不定他正因为找不到号码而发愁呢……作为一个Alpha,的确不应该计较谁先联系谁这么小肚鸡肠的问题,再说深深一向面子薄,自己为什么不能主动一点呢……

 

做好心理建设的王晰当机立断就拨通了周深的手机号码,等候了几秒钟,那边就接起了电话,是心心念念的细软嗓音:“您好?”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让王晰败下阵来,他不得不接受现实生活的“打脸”:咳咳,自己就是个没有骨气的Alpha……

 

的确,那天在幼儿园意外遇到深深,让他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人都是这样的样子,当一直渴望的东西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都会莫名产生一种抗拒的心理,那些潜藏已久的“失落”也好,“怨念”也罢,一股脑地都爆发了出来,让他忍不住想用最扎心的话去伤害面前明明是等待已久的人儿。但他不愿意这么做,所以他迅速地带着Macey,几乎是“落荒而逃”……

 

但这几天,尤其是和阿云嘎聊过之后,他发热的大脑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

 

想要质问他离开的原因也好,想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抱歉也好,没有什么比等待已久的人再次回到身边更好的事情了,尤其你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

 

毕竟说到底,承认自己爱一个人也并不是太丢脸的事情……

 

但是,“装逼”还是要装的,他假装客气地还做了自我介绍,那天半天没有反应,他一下慌了,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亲昵的“深深”,那边才迟疑地传来了一声应答。王晰吊起来的心才算落了地。以至于后来周深说也有事要找他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有些飘了连语气也轻柔了起来。甚至心情大好地为了方便他而还找了一个离他家地址比较近的地方见面。

 

出门前,他还刻意收拾了一下,黑色的高领毛衣和长裤,配上格纹的大衣(参考第六期的造型),帅气但低调,是朴实好男人的装扮。

 

王晰抵达咖啡厅的时间比预定的见面时间整整早了半个小时,他找了靠里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心不在焉地点了一杯美式咖啡,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了几口,手一下一下地指敲着桌面,努力让自己不那么频繁地去看店门口的情形。

 

时间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五分钟,但周深仍然没有出现。王晰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在咖啡店里来回踱起了步子。终于在迟到将近十分钟后,背着包的小小身影出现在了咖啡店门口。王晰赶紧坐回了位置上,努力营造出“我也是刚刚才到了两分钟”的氛围。

 

推门进来的深深明显是看到自己坐在里面了,但他并没有直接过来,而是走向了柜台。

 

用视线余光瞄到这些的王晰这下就忍不住光明正大地探头看他在干嘛。只见周深问店员要了一杯水,然后吞下了一粒白色的可能是药丸的东西,缓了三十秒才慢吞吞地向自己走来。

 

他戴着眼镜,眼角有些微微地泛红,仿佛是不安似的,一直反复确认着后颈贴着屏蔽贴的位置。王晰甚至注意到他的耳朵都是粉红的。是走过来太热了?不会啊……今天天气预报明明还说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就要到达了呢……

 

“你要喝些什么?”王晰率先开口问道,招手叫来了店员,周深快速地看了眼菜单,声音有些黏糊糊地说道:“麻烦给我来一杯冰的拿铁,谢谢。”

 

“大冷天的喝啥冰的……”王晰抽走了周深手中的菜单,怒瞪了他一眼,对服务员说道:“麻烦你给他换成热的。”

 

周深缩了缩脖子,人又像是小了一圈,并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周深不安地在座位上挪了挪屁股,又一次确认了屏蔽贴的位置。

 

王晰抽了抽鼻子,敏感地发觉空气里慢慢出现了一股淡淡的仿佛是海盐咖啡一样的气味,很是有些撩人,让他的心脏都忍不住跳快了两拍。

 

店员这时候送来了周深的热拿铁。周深抬了抬眼,还是又和店员点单要了一杯冰水。

 

王晰的脸有点黑,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咖啡,暗自嘲讽自己大概是自多多情,管得有点宽。

 

店员很快送来了冰水,周深喝了一口,然后手握着玻璃杯,开口说道:“嗯,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要不你先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吧?”

 

他生疏的语气让王晰顿时有些不太痛快,他生硬地说道:“我并不觉得耽误时间,毕竟四年都等过来了……”

 

周深闻言,脸色一白,又往嘴里灌了口冰水,眼角更加地红了。

 

王晰下意识地以为他要哭,顿时放软了口气:“Macey很乖,你不在她也很好地长大了。”

 

“嗯,她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你把她教得很好……”周深点了点头,用力地咬了咬下唇。

 

“……我找你出来,曾经有很多问题想要向你问清楚,但是过程是什么样的其实我已经并不在意了,我只想知道,你还会不会,还想不想回到我们的身边……深深?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晰一字一句地组织这语句,有些艰难地慢慢说道,还没等他说完,对面的周深却突然像脱力了一般倒在了沙发的靠背上,面色通红地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我……”他的声音仿佛是带着哽咽的颤抖,咬着唇,几乎是挣扎地快速说道:“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我们能不能改天再聊……我想先回去了……”说着,就强撑起发软的身体,可还没有迈开脚步,就要软倒,被王晰的怀抱接了个正着。

 

“……”这下王晰知道那股奇怪的海盐咖啡味是从哪里来的了……他再次靠近周深后颈的腺体,屏蔽贴仍然在强撑着,但已无法完全遮盖Omega信息素的气味。“深深,你发情了?”


(7)

 

王晰在自己耳边低语的声音,那句话仿佛带着惊人的电力,让怀里的人儿涨红着脸,哆嗦了一下,他努力抵抗着想要更加靠近Alpha的本能,但身体深处燃烧起来的空虚感让他几乎无法好好站住,更别提走路,只能努力让自己不要更加靠近王晰。

 

这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吃过抑制剂了?为什么还会突然发情……难道就是因为他昨天晚上漏掉了一剂,但是他明明在早上已经吃过两次补回来了啊……

 

为什么偏偏要是在王晰的面前……他会怎么想自己……周深欲哭无泪地使劲用手臂推开王晰的怀抱,往后退了两步又要栽倒,被王晰攥着腰,捞回了怀抱里。他带着不容抗拒的态度,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的车就停在旁边,我这就送你回去……”随后从一兜里抽出一张足够支付咖啡钱的整钞放在桌上,拿起周深的背包,脱下外套包裹住搂着腿软的人儿,几乎是半搂半抱地把他送到了自己的车上。

 

在相对狭小的车厢内,信息素的泄露更加明显了。周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正强忍着身体极度的不适,在副驾驶座上揪着自己的衣角,蜷成了一团。

 

王晰攥了攥拳头。作为娱乐圈最受瞩目的男神,即便是已经打上了“已婚”的戳儿,仍然有一些Omega试图通过自身的优势来勾引他,但他从入行开始就非常洁身自好,再加上过往受过相关屏蔽训练的经历,对这些“发情”小伎俩几乎是不放在眼里的。

 

但深深不一样,作为一个被自己标记的Omega,他的吸引力对自己几乎是致命的……单单是他从屏蔽贴里泄露出来的信息素就让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崩塌了一半。但他了解周深的为人,知道他不屑用Omega的手段来获取任何好处,而他自己也心知肚明,这场突如其来的发情并不是他所期待的。

 

“我送你去附近的社区医院,给你打一针抑制剂,就会好了。”王晰说着,就发动了汽车。却听到旁边的周深几乎用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道:“不要去……医院,你送我回去就好……”

 

社区医院很有可能并没有Omega定点医院的病例联网,他去注射常用的抑制剂,很有可能会再次加重听力的问题,在医生反复警告他之后,他已经不敢拿听力去冒任何的险。不过是发情期……熬一熬就过去了不是吗?这都什么年代了,也没听说哪个Omega死于发情期的。

 

王晰深吸了口气,飞快地将车驶出了地库。幸好,当时他约的地点就在周深的公寓旁边,十分钟的路程,开车不到五分钟就到了,王晰找到空的车位停好车,再看身边的周深,已经熬得连露在衬衫外的脖子都是一片粉红。

 

周深几乎是用最后一丝力气,攥着背包,打开了车门,下一秒就直接从车里跌倒了地上。王晰吓得赶紧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一把捞起地上的人,用脚踹上车门,把已经无力行走,浑身被汗水弄得潮湿一片的周深抱进了公寓楼。

 

“你……你……走开……”周深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呐喊着,渴望着Alpha的亲近,但他尚有一丝清醒的理智不允许自己把这么丑陋的一面暴露在王晰面前。他挣扎地扭动了一下,但王晰把他抱得紧紧的,快速进入了电梯。

 

“所以现在是咋的?我把你扔在这里,你自己爬回去是吗?”王晰对着怀里的人终于忍不住火大起来,口气严厉地说道:“你到底会不会保护自己?竟然在公共场合发情,你们乌克兰都那么乱来的吗?啊?”

 

周深昏昏沉沉的脑袋接收他的怒气,直接反应就是委屈地想哭,他倔强地想要从王晰的怀抱挣脱开来,被他撩得一身火的王晰咬牙直接把人放到了地上,果不其然,他腿一软就扑倒在了地板上。

 

“……”王晰怒瞪着地上的人儿不说话,然后看着正在攀升的电梯,在到达楼层电梯门打开后,又叹了口气,再度把人抱了起来,快步走到了他公寓门口:“开门,我就送你到这里。”王晰几乎也是一身的汗,他颈上的青筋都在剧烈地鼓动着。

 

周深颤着手,摸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了房门。王晰立刻把他放在玄关处,看他几乎瘫软成一团湿泥的样子,挣扎了很久,又把人抱了起来,送进了室内。做Alpha,面对自己的Omega窝囊成这个样子也是真醉了……

 

“你家里有抑制剂吗?放在哪里了?”王晰把周深放在了卧室的单人床上,Omega在接触到冰凉的床单时,发出了诱人的叹息,让王晰忍不住大脑中就要烟花爆炸。

 

他翻出了写字台抽屉深处的一盒抑制剂,抽出了一剂,拖起床上的人,将打开的药剂递到了周深的唇边。

 

“不……不要给我这个……”周深挥手将王晰的手打开,王晰看着撒了一半的抑制剂,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口不择言地说道:“为什么不肯用抑制剂?是要让我赶紧走,然后你可以叫你新的相好的来拯救你吗?所以我根本就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周深僵了一僵,随后抬眼看着他,勉强止住了声音里的颤抖回道:“对……所以请你赶紧离开,我不想发生误会……”

 

王晰甩开了手上的抑制剂,玻璃细瓶甩在墙壁上,发出了尖锐的碎裂声。他上前两步,钳住周深的肩膀,迅速撕下了他覆盖住腺体的屏蔽贴。失去了阻隔的信息素争先恐后地汹涌而出,让王晰都忍不住一个晃神,他看了眼屏蔽贴下Omega的标记,愣了两秒钟,因怒气而绷紧的身体突然放松了下来。

 

周深用手捂住腺体,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离他远一点。但却被王晰一把揽住了后脑勺。他仿佛一下变了一个人,眼睛里闪着暖暖的光,手指轻轻地摸索着他的脸颊,温柔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下一秒,男人撕下了自己颈部的屏蔽贴,迸发而出的Alpha信息素让周深一下就软倒在了王晰的怀里。

 

“深深,你这个小骗子……”王晰轻轻地说道,低头吻住了周深的唇。

 

 

周深迷迷糊糊地醒来一次,王晰的怀抱正如美梦一般温暖地包裹着他,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看到了他温柔的脸庞,肌肤相亲的触感叫他忍不住感觉心安,往那人的怀里又靠近了几分。失控已久的信息素仿佛是终于寻到了归处,让他全身都愉悦舒适得冒泡儿。


然后他模糊地感觉到那人轻柔地吻过他的额头,然后是眼睛,脸颊,再是嘴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吻,最后落在他的后颈处,温柔又湿润的亲吻着他的标记。

 

“睡吧,我的深深……”那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犹如催眠一般,将筋疲力尽地他再度送入了黑暗之中。

 

 

周深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动了一下,后腰的酸疼让他痛得差点叫出声来。他的身上没有半点粘腻的感觉,还穿着舒适的家居服。他拉下领口,从镜子里看到大片暧昧的痕迹,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肩膀。

 

他的一生几乎没有被“发情期”困扰过。在平权社会,Omega有非常自由的选择来抑制自己的生理周期,从他分化成Omega开始,几乎都用没有副作用的抑制剂来控制,从未出过纰漏。而遇到王晰后,也被他照顾得非常好。他在乌克兰留学期间也几乎没有这一类的困扰,直到硕士临近毕业才发现,听力的逐渐衰退和他对抑制剂的过敏有关。

 

北京的主治医生给他配了对他听力影响较小的弱性抑制剂,不如市面上流行的那般有效,但只要按时服用,也能够起到抑制发情期的作用。然而,可能是因为他昨晚漏掉了一剂的关系,抑制剂失效,导致本就在易感期的自己在公共场合就发情了……还偏偏是和王晰见面的时候……

 

房间里安静地很,和他交缠一下午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周深压抑着内心本能的失落,拖着发软的双腿,在小客厅里找到了自己的双肩包,那张对折的解除民事伴侣关系协议书还安静地躺在包里。

 

门外响起了钥匙的响动声,他诧异地抬头,看到顶着一头乱毛的王晰提着外卖走了进来。看到自己坐在客厅里,放下外卖,就亲昵地搂了上来:“你怎么醒了?身体还难受吗?”

 

周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那人用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确定他已恢复正常的体温,才捏捏他脸颊的软软肉,温柔地说道:“以后有我在,可绝对不会让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你怎么回来了?”周深没有接他的话,反而自顾自地问道。他还以为王晰已经自己离开了。

 

“我没走啊,我订了外卖,你们公寓也不知道什么奇怪的规定,不让外卖上楼,只能送到大厅,我就下楼拿去了……怎么?是醒来没看到我不开心了吗?”王晰揉了揉他的头发,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醒了。”

 

“……”周深推开了他的怀抱,避开了他温柔得几乎让他扎心的目光,开口说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我听着。”王晰退而求其次地拉着周深的手,回应道。

 

周深将那份解除民事伴侣关系协议书递到了他的手边,王晰接过,瞄到抬头的标题,脸上温柔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今天的事情是一场意外,我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周深淡淡地开口:“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四年前的协议你并没有签……我想今天我们还是做个了结吧……我已经重新出发了,你也应该再开始新的生活了……”

 

“……”王晰捏着文件的手突然攥紧了,他通红着眼睛,看向一脸平静的周深,半晌才缓慢地开口道:“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是吗?”

 

他声音里的心碎让周深也心痛得无法呼吸。他用最后一丝力气点了点头,低头不敢再看王晰的表情。

 

男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抓过茶几上的笔,迅速地在协议的末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他声音低哑地说道:“我甚至就只要一个你……但是……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王晰扔下手中的笔,伸出手想要再摸一下周深的脸颊,但他颓然地停下了动作。迅速地起身,开门走出了周深的公寓。

 

而周深,在一片安静中,从麻木的心脏感觉到了窒息的疼痛。



碎碎念:我觉得这一刀扎得挺厉害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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